/藥王繪卷/桂枝、霜降
仙火
仙火
「霜降,知道『仙火』嗎?」
被叫到名字的冰片藥靈歪在羅漢榻上,看著羅漢榻另一頭一面問話一面飛針走線的桂枝,沒有回答。桂枝也不在意——她已經習慣霜降的寡言少語了——而是繼續說下去。
「『仙火』並不是攻擊手段,更像是——淨化?」桂枝放下針線,仔細檢查手上織品的針腳,「跟靈具、法具什麼的不一樣,仙火是可以靠自己修煉的。霜降你身為滅燼,仙火應該對你比對我更重要——」
霜降終於開口,「⋯⋯半暖師兄說過。」
「哎呀!你怎麼不早說?害我班門弄斧了。」桂枝笑了起來。似乎對自己的手藝滿意了,她剪掉線頭,將手中的布料抖開——那是一件在布邊綴著霜般暗紋的男式長袍,「來來,過來比比,看合不合適?」
霜降順著她的意思站了起來,讓她拿著長袍在自己身上比來比去。袍子當然是合身的,桂枝從裁衣開始就比了不下十次,藥靈的身形也少有劇烈變化的情形。確認毫無失誤後,桂枝將袍子折起,幫著霜降收進他的衣箱裡。
「霜降的仙火長什麼樣?」打理完畢後,桂枝遞給霜降一杯甘草茶,自己也捧著杯子坐回羅漢榻,「讓我看一下嘛,作為交換,我也給你看我的。」
不等霜降拒絕,她便一彈指,放出自己的仙火——星星點點,仿若螢蟲的火光便緩緩由地板浮出,房間在光點的襯托下變得無比夢幻,比任何時候都像仙境。
雖然霜降對外界的興趣極低,當然也不太在乎桂枝的仙火是什麼樣的,但既然桂枝已經先做了交換,他也不介意完成這個單方面的約定。他伸出右手,掌心向下,接著緩慢抬起手臂。
隨著他的動作,彷彿被掌心吸起,地板上出現了一層薄薄的光,閃爍著看似冷涼的色彩——對,就像冰霜一樣。霜樣仙火並不飄蕩在空氣中,而是自然附著在物體上,使屋內家具擺飾的腳邊都染著霜雪的光亮。
和桂枝的螢火截然不同。
「哇——」桂枝睜大眼睛,朱色的眼中映著雙色的火光,「真美⋯⋯太好了,長袍做了那樣的花紋剛好相配。」
她轉頭,向著霜降粲然一笑,「對吧?」
想起剛才被收進衣箱裡的長袍,霜降瞇起眼睛,點點頭。
——這可能會成為他最喜歡的一件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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