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東京迷走/芽吹 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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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芽吹先生及太太,恭喜,是個健康的男孩。」
「⋯⋯男的?」
「是的,非常有精神呢!」
「老公,這樣的話,名字要怎麼辦?我想不到要改什麼⋯⋯」
「那就保持這樣吧,我選個男孩子氣的漢字就好。」
***
母親在生了第一胎的男孩後,就想要再生個女兒,願望強烈到立刻想好女孩名字的讀音,拒絕去想男孩的名字。家中孩子的名字是由母親決定讀音,而由父親決定漢字,因此在產檢時發現是男孩後,父親補救似地選了個男性名字的漢字。
這就是芽吹 洸(Mebuki Honoka)這個名字的由來。
因為想要女兒的願望過於強烈,母親在我五歲前都將我打扮得很中性。直到我五歲時,母親懷了第三胎,這次終於是女孩子了,我雌雄莫辨的照片才停止在家中相簿中增加。
身為意料之外的次男,家中給了我極大的自由,但也因為這樣,我常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。
覺得一切都無所謂。
***
「芽吹同學還沒決定升學方向嗎?要不要考慮以公職為目標呢?」
「小洸的話,當警察不是挺好的嗎?」
「芽吹的駕駛技術很不錯,想不想報考白摩托隊?」
「芽吹,看得出你的能力不只如此⋯⋯我也只能拜託你了,我自己做不到,你是我最好的選擇⋯⋯」
「成為罰者吧。」
***
人生路上的選擇,我大部分都是依照別人的意見決定的。因為我覺得我做得到,而且也沒有想做什麼別的事,選擇這個也無妨。我的人生啊,在他人眼中,只要比及格多一點點就可以了。
抱著這樣的想法,我從高中畢業開始,考進警視廳,進入了警視廳警察學校,受訓進入白摩托隊。我以為分數到這裡就夠了,但命運總是會出現意料之外的分歧選擇。
在我進入白摩托隊的第二年,白摩托隊隊長的獨生子過世了。廳裡把案件定調為意外身亡,身為他人的我也相信了這個說法。直到隊長單獨找我談話。
他的獨生子,是死於一種我沒聽過的,被稱為宿者的怪物之手。
「找到的時候⋯⋯已經不剩什麼了⋯⋯」
隊長哽咽著,對孩子的死狀不願多談,那想必相當淒慘,令隊長無法自控情緒。交通第一線的白摩托隊員,對情緒控管可是有相當的要求。
接著,隊長便拜託我成為罰者。
所以我成了罰者。
***
要成為罰者,所受的訓練超乎警察的標準,要做到及格比想像中難,但也不是做不到。
重要的是,我在這裡學習到關於宿者的諸多知識,雖然資料仍然嚴重缺乏,但對我來說,也是嶄新的世界,足以讓我認知到,或許隊長的孩子並非因為宿者而死。追根究柢,宿者也曾經是人類,一般人類能產生的惡意,經常超乎人類自己的想像。
同時受訓的罰者們,不乏像隊長那樣,因為親友死於宿者之手而投身古神陣營的人,他們的眼睛充斥著仇恨,他們的心胸被復仇佔據,恨不得殺盡天下宿者。身在此處而情緒冷靜的我,顯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但這樣也好。就像人類一樣,有嗜殺成性的宿者,一定也有抵抗大啖血肉慾望的宿者,他們辛苦地生活在世界上,卻被罰者「一視同仁」。總要有人給宿者一點說話的機會。
希望我能是那個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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