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普羅米亞/瘋狂燃燒者三人
前瘋狂燃燒者的同居生活
前瘋狂燃燒者的同居生活
※馬兜巴熱炒團認親文,題目參考自公寓生活15題
大消火之後,瘋狂燃燒者們的判決出爐。功過相抵下來,他們最終獲得了緩刑,
但需要在救火隊義務勞動。協助所有燃燒者找到容身之處後,前首領們商量過後,用所剩不多的預算合租了一間公寓。
公寓真是小,而且破,三個男人住在裡面簡直手腳都難以伸展。即使公寓狀況很差,但不需要和從前一般露宿,有床有衛浴還有個小廚房,他們已經很滿意了。因為逃亡生活而體型纖瘦的三人,全擠上一張雙人床睡覺完全沒有問題。
「已經比以前好多了,」坎羅環視佈置好的一室一廳點點頭,「至少牆壁還算紮實。」
「而且一天中待在這裡的時間也不算多。」梅斯附和,「就是擠了點,要委屈老大了。」
「不委屈,」里歐笑了笑,「跟以前一樣一起生活,挺好的。」
他們對門的鄰居有點古怪。救火隊的工作時間不太固定,但不管什麼時候他們進出家門,都能看見對門鄰居窺視的眼睛。
被看了快一個月,他們覺得這樣不行,於是由里歐帶頭,三人帶著超市買的零食敲響鄰居家的門。前來開門的鄰居是個看上去體重跟他們三個人加起來差不多的男性,油亮的鼻樑上架著厚重的黑框眼鏡。
「你好,我們住在你對門。」里歐拿出他們帶的伴手禮遞給鄰居,「雖然有點晚,但想說該來打個招呼。」
鄰居沒有伸手接禮物——正確來說,他在里歐開口的那一刻便愣住了。在坎羅和梅斯差點發火時,他才呆呆地開口,「⋯⋯男的?」
雖然有點疑惑,但里歐好脾氣地回答,「嗯?我們三個都是。」
鄰居沈默了一會兒,道謝收下禮物,從此不再從門後窺視他們。
下班回家時,最先抵達門口的坎羅一眼就看到門板上有張便利貼。不想讓大家都卡在門外看留言,他先將便利貼撕下來,打開門讓後面兩人進去,才告訴他們便利貼的事。
「『親愛的鄰居,或許我們不曾見面,但這無關緊要,只是希望你們在深夜回來時能輕輕關門。常失眠的鄰居留。』」坎羅念完字條,和另外兩人面面相覷,「我們關門聲音很大?」
里歐搖搖頭,「或許我們不覺得,但別人覺得。以後注意一點就好。」
「或是在別人門上也貼字條。」梅斯提議。
「說不定這位鄰居已經貼滿這棟公寓了。」坎羅開玩笑道。
有沒有貼滿整棟公寓他們不得而知,至少他們直到搬家前都沒有再收過投訴信。
假日的一大早,他們這間小破出租房的大門就被咚咚敲響。醒得最早的梅斯去應門,才發現是蓄著一把白鬍子的房東。
「該交房租了,」房東的聲音偏高,說話時鬍子一顫一顫地,「你們已經晚三天了,什麼時候才能給?」
梅斯搔搔頭,「稍等一下。」然後回身進房拿錢,在房東面前仔細點好後,一手交錢一手交收據。
「抱歉遲交房租。我們在救火隊工作,空閒時間不太固定,今天才有空給。」他道歉得真心誠意。願意租房子給前燃燒者的房東不多,難得有人對燃燒者沒偏見,他們想盡可能不給房東添麻煩,但還是有點失敗。
「⋯⋯好吧,但你們要記住交租時間,盡量提早給啊。」房東聽聽覺得也有道理,便沒為難他們,下樓去了。
為了省點錢,同時也對自己的耐熱程度有信心,三個前燃燒者決定夏天不開冷氣。後果就是像現在這樣,他們在客廳一面揮汗,一面幫彼此用扇子扇風——雖然是無濟於事的熱風,但總比什麼都沒有好點。
「還是要去速食店?」看著晶瑩的汗水順著里歐的臉頰滑下,從精緻的下顎滴落,梅斯就有點心疼,「晚上比較涼了我們再回來。」
里歐有點懨懨地,手上扇子有一搭沒一搭向坎羅扇風,「好像也可以⋯⋯」太熱了,所有人都如同枯萎的植物直不起腰。從前普羅米亞讓他們不懼寒暑,現在還是得依靠科技的力量。
「乾脆跟隊長說一下,多排一點我們的班好了⋯⋯」
「贊成⋯⋯」
直到迎來第一場暴雨,他們才知道這間屋子有多破。
「靠!這窗戶關不緊!」坎羅忍不住爆了粗口,隨便找了條抹布塞在窗縫免得雨潑進來。里歐在拖地,梅斯在滿屋子找不知道在哪裡的漏雨縫隙,那可是讓他們地板險些淹水的大問題。
最後他們找到了。
「這——是不是排水的問題啊?」他們圍在正吐泡泡的廚房排水口旁,面面相覷,「打電話問房東好了。」
房東給他們的答案是「老問題」,廚房排水系統本來就容易回淹。在徵求過房東同意後,他們把那個排水口堵起來,要淹也是淹別人家。
他們這間屋子總算乾爽了。
偶爾在休息日的黃昏,他們會帶著飲料和一點零食,到頂樓看看夕陽。溫柔的昏黃光線會讓他們想到普羅米亞,晚霞的色彩就像他們曾經擁有過的火焰。
「老大的火焰曾經是最強的。」
不需要騎車出門時,坎羅與梅斯喝的是啤酒,而里歐總是選擇無酒精飲料。現在坎羅手上正拎著啤酒罐口,靠著圍欄坐在地上,里歐站在靠近邊緣的位置倚著圍欄,梅斯則是面對著兩人也坐在地上。
「現在老大沒有火了,我們也是。」坎羅抬頭迎上里歐的視線,露出笑容,「但老大還是最強的。」
里歐轉開視線,用手指輕蹭了下鼻尖,「怎麼突然說這種話⋯⋯」
「——這種廢話還要你說嗎?」梅斯不屑地回應,「老大當然是最強的。」
不論是火焰還是心靈,都是最強的。
「梅斯,我們這個月電費繳了嗎?」坎羅想幫一早起來沖好澡的里歐吹頭髮,卻發現吹風機毫無動靜,「是不是停電?」
「繳了啊。」梅斯回答坎羅後,去檢查了總開關,也沒看到什麼問題,「可能又整棟跳電了,你先幫老大頭髮擦乾一點,我們去救火隊再借用一下那邊的。」老公寓常有這種問題,他們也有應對手段。
「特地跑來這裡用吹風機?」雷米倚在置物櫃前,看坎羅幫里歐吹頭髮。
「家裡停電,沒辦法。」確定里歐的頭髮沒有一絲水氣後,坎羅把吹風機的線收好,「好了老大。」
「停電?你們回家的時候會修好嗎?要是沒有暖氣你們晚上怎麼睡。」
「⋯⋯啊。」忘了。
最後是男性隊員們分別收留了三人一晚。幸好隔天電路就搶修完成了。
梅斯是在要將鑰匙戳進家門鑰匙孔時察覺不對勁的。門沒鎖,而且鑰匙孔旁邊有一兩道不起眼的新刮痕。
「怎麼了?」里歐在後面問。
梅斯擰起眉頭,「我們家——可能遭小偷了。」
幸好家裡沒什麼值錢或重要物品,小偷可能太不爽,砸了他們不少東西,還硬是挑了看起來勉強有價值的快煮壺帶走。清點順便打掃完畢,管理家計的梅斯嘆了口氣,「這下又是一筆支出。」
「還好最近有存點錢。」里歐安慰道。
「下次遇到一定先痛揍一頓再說!」坎羅摩拳擦掌。
一語成讖,這麼窮的屋子又再次遭竊,這次被恰好回家的他們逮個正著,坎羅說到做到,挑不顯眼的地方痛揍一頓以後才扭送警局。
雖然作息不同並不常碰到,不過這個街區有一票老是翹課的搗蛋小鬼,梅斯曾經不只一次逮到這些小鬼企圖刮花他們的摩托車,但大人跟小鬼計較太難看了,要揍也難佔理,所以也只能把小鬼拎回各自家中,然後忍受屁孩一路上的人身攻擊。
「穿那麼土!男生還化妝!人妖!」
梅斯眼角瞥見坎羅的拳頭蠢蠢欲動,對搭擋揚了揚下巴,「被拍到自己看著辦。」
「嘖。」坎羅悻悻鬆開拳頭。
把小孩丟回去治標不治本,他們能跑出來胡作非為就證明家裡大人根本不管。里歐想了想,通知了兒童福利局。
從此以後小鬼們乖了很多,他們的機車也倖免於難,謝天謝地。
當街上響起警笛時,他們三個幾乎是同時從床上彈起來。在救火隊待久了,這已經是刻在身體裡的本能。直到他們發現只是有人在街上吵架找警察來調停,這才放鬆地躺回床上。警笛停了,但警示燈還亮著,從窗外照進紅藍兩色閃爍的光,然後是嘈雜的人聲、怒吼、尖叫。半夜驚醒後要入睡會有點困難,但直到他們再次睡著前,外面的吵鬧聲都沒停下來。
這就是這個街區的日常。
隔天他們踏出門時,就看見街道上滿是碎玻璃反射著晨光——有酒瓶的深色碎片,也有窗戶的無色碎片。這時他們才會覺得租在高樓層還是有好處的。
「還有點時間對嗎?我們一起把碎玻璃稍微掃一下吧。」
「好,老大。」
因為某些理由,雷米跑來他們三個的屋子借宿。事先說好只有沙發能睡後,他們帶著雷米回家,幫他在沙發上鋪好棉被。
雷米向他們道謝後,摘下眼鏡放在桌上,然後躺進被窩,「⋯⋯你們三個住這裡,不擠嗎?」
「以前更糟的狀況也住過,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。」里歐回答,表情很柔和,「謝謝你關心我們。」
「沒什麼。」雷米將被子拉到下巴,「晚安。」
「晚安。」
隔天雷米私下向伊格尼斯提起這件事,然後兩人想盡辦法幫他們弄到租屋補助。
他們終於有能力可以搬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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