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藥王繪卷/桂枝
開卷
開卷
桂枝帶著霜降在今天選定的地點支好醫棚時,正巧甘露也帶著藥材來會合。
「今天先拿這些是嗎?」甘露打開帶來的包袱,裡面炮製好的藥材多半是傷藥,還有一些能治療常見的頭疼腦熱,已經按照配方用油紙一包包裝好了。
清點完藥材,桂枝笑著道謝,「甘露還是一樣細心,多謝。」一面與甘露一起將藥材分門別類排好。霜降今天的工作就是當桂枝和這個醫棚的保鑣,於是他沒有幫忙整理,只是找了個方便盯場的位置沈默蹲好。
「最近傷藥是不是得準備多一些?」
「數量應該足夠,只是會不會調成藥膏應該比較好?也免得人們回去還要自己處理藥材,都受傷了還要熬藥也太難為他們了。」
「說得也是,那我回去的時候順便幫忙準備!」
談妥之後要做的事,甘露在離開前突然想到什麼似地回頭,「小霜,要吃糖嗎?」她走到霜降身邊,遞出一片甘草。霜降歪頭想了一會兒,直接探頭咬住那片甘草。甘露笑著揉揉他的短髮,乘上大雁「迴回」的背。桂枝交代迴回將甘露送到仙山,待午後再回頭將他們接回去。
目送甘露和迴回離開,桂枝伸了個懶腰,「該開始做事了。」
大概中午左右,忙碌的桂枝迎來了稀奇的客人。
「旃檀?怎麼有空來?」她擦了擦手,給了白旃檀一杯甘草水解渴,後者不客氣地接過杯子,撩開面紗喝乾了那杯水。
「也不算有空,就是剛好碰上。」白旃檀將面紗放下,「正巧,我找到上次甘露問的藥草種子了,乾脆給你幫我捎回去吧?」
「行,你拿給小霜。」桂枝乾脆地答應,「下一趟打算什麼時候回仙山?最近沒受傷吧?」
「還好,這一帶的瘟物沒那麼兇,我連擦破皮都沒有。小霜呢?」
「在那兒蹲著呢。」她指了指角落。
白旃檀一聽,便放下杯子走了過去。桂枝看著他們會合後,嘀嘀咕咕地——絕大部分是白旃檀在說話——交接種子,忍不住微笑。
變故陡然而生。
醫棚突然塌了一角,在來求診的病患們驚慌失措時,只有三個藥靈看清,一隻龐大的昆蟲——或許不該稱之為昆蟲,而是僅有昆蟲輪廓的怪物——以前肢轟然打斷醫棚的支柱。
「⋯⋯是瘟物。」桂枝喃喃自語,「怪不得大家的傷好得慢⋯⋯」
接著她立刻回頭,帶著平時的笑容安撫病患們,「或許是今天架棚子的時候沒有固定好吧⋯⋯抱歉驚擾各位了,請各位先到棚子外等候,讓我修復一下⋯⋯」
一旁,霜降已經打出一支梅花鏢,使瘟物的目標轉向他,接著身形一閃,引誘瘟物遠離醫棚。白旃檀立刻跟上——身為浪客,她也早已鍛鍊出能與瘟物輕鬆周旋的身手——撐開她適才還背著的紅傘協助驅趕瘟物。
瘟物發出只有藥靈聽得見的嘶吼,朝霜降撲去,卻被意外堅固的紅傘擋下攻擊。霜降敏捷地竄出,手中的分水峨嵋刺戳進瘟物的前肢,那截肢體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,彷彿水分被抽乾。瘟物吃痛嚎叫,又重複動作攻擊霜降。
『幸好是不怎麼聰明的瘟物。』白旃檀心道,再次以紅傘防禦。霜降也沒有失手,在一次成功的要害攻擊後,瘟物終於哀嚎著倒下了。
兩人習慣性地甩乾淨兵器,接著就看見迴回鼓翅降落,「桂枝叫我來這裡找你們,」大雁張開嘴,發出低沉的男聲,「成功殲滅瘟物了?二位辛苦了。」
「沒事,那幫我跟桂枝說一聲,我先走了。」白旃檀向迴回揮手道別,看著霜降自動坐上大雁的背,才轉身離去。
對藥靈們而言,這天也是再普通不過的日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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