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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界王子 完結紀念SS「於是就有了光」(節錄)
魔界王子 完結紀念SS「於是就有了光」(節錄)
原文連結:魔界王子 完結記念SS『そして、光がやって来る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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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是蘇格拉底還是凱薩說過,寫日記是貴族的嗜好。
雖然我也知道,古今中外能在史上留名的偉人們都會寫日記,但沒想到這件事會被這麼多人連著推薦。
「所以到底為什麼所有人送的生日禮物都是日記本啊!」
第18個生日,是個可以說值得紀念,又好像不太需要紀念的日子。
要說有什麼日子,是身為威廉・特懷寧的我值得特別記錄下來的,大概是像以優等以上的成績通過A班測驗的日子、由校長授與榮譽地位的日子、被邀請加入貝利奧爾宿舍歷史悠久的俱樂部、投資賓州的碳礦開採大賺一筆(幸好沒聽凱文的話去買賭馬彩券)這種等級的事。即使放著不管也每年都會過一次的生日,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。
真的完全無所謂。
因為是真心的所以要說兩次。
因為這一天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,是跟平常一樣的一天,所以晚餐就順道去了一間叫The Eagle and Child的Pub。那是牛津學生的出沒場所,在這裡有隨便就能High起來的人,想當然也有喝了酒就被嫌囉唆的,那些莫德林宿舍的傢伙。
我在那裡被一個人用醉醺醺的樣子問,「為什麼你會有五本全新的日記本?」在我簡短回答「我也不知道」以後,那個男人甩了甩他那頭活像沒保養的皮帶似地垂著的長髮,笑著說,「那是一個值得你立刻斬斷酒精誘惑離開這裡的謎題喔。祝你好運。」
這種簡直像演戲的講法真怪。接著我回到一起喝酒的莫德林同伴身邊,事情就變得更加麻煩。
「各位,在那邊有位貝利奧爾的年輕政治家,抱著五本超高價全新日記本,這真是不得了。」因為這類言論開始蔓延,我打從心底覺得很麻煩,只簡單吃了火腿就出了店。
很久以後我才知道,那個男人大我兩歲,以第一名成績從莫德林畢業之後,成為有名的劇作家。說到奧斯卡・王爾德這個名字,只知道他在畢業時出版的書相當出名,聽說名聲遠播至宿舍之外,可惜我對文學和戲劇都沒什麼興趣,之後跟他就沒再有來往了。
總之!
只想說日記本真重。這些傢伙到底在想什麼,送的日記本包裝異常誇張。凱文送的禮物是很寒酸的線裝本,我聽西迪說,上個月他在地區賽馬豪賭一座城,收到投資他的天界同僚大量噓聲,被強迫奉還「高盧守護者」的稱號。
現在他的別名似乎是「高盧破產者」。對我們大英帝國來說真是不吉利,想向天界要求快點更換守護天使。
西迪送了有超大百合紋章的日記,內頁不是全白,但也什麼線都沒印,不知為何是交換日記形式。試著寫上今天發生的一些無所謂的事並放在書桌上,夜空中就出現了手掌大小的天馬,把日記帶走了。
「今天沒什麼事發生。宿舍的飯比史特拉福的好吃,好幸福。」
「我今天吃了法式餐。在摩納哥吃到的龍蝦蛋包飯最好吃。」
喂,天界怎麼了天使長?那可是你的職場。
而且把這本日記帶到西迪那邊的天馬,每次都跟我要小費,為什麼非得是我出錢跟他玩交換日記啊?感覺好蠢,我就沒繼續寫了。真令人生氣。我也想吃龍蝦蛋包飯。
還有一本是卡米奧給的日記,雖然說是日記,但因為裡面是充滿他自己跟新婚妻子照片的小倆口現充相簿,一開始就不想認真看了。
裡面不只有莫林斯小姐,呃,現在應該叫卡斯頓太太了⋯⋯?旁邊還有充滿卡米奧風格的台詞設定,看不太懂,不過裡面也附上了已為人妻的瑪莉亞的感謝信。
說到這個,之前參加卡米奧與瑪莉亞的結婚典禮時,考慮到我畢竟是歷史悠久的特懷寧家的伯爵,應該要帶上相稱的伴手禮,但負責管理家中資產的凱文完全不可靠,管家能力遠遠不及卡米奧家的約翰,因此現在也只能使用所羅門的能力,將72柱全部派去準備新皇的結婚典禮當作禮物了。
重要的婚禮部分,紅毯是約翰帶著瑪莉亞走,她長長的婚紗由亞蒙與瑪門在後面慌慌張張地拉著,伴娘是拉彌亞和得她歡心的未婚女子們,穿著比新娘還華麗的洋裝,眺望著遠方擺姿勢。
以結果來說,瑪莉亞的捧花造成了一場戰爭。
即使最重要的花束已經化為焦炭,未婚女性惡魔的戰爭仍未停止,不知從哪開始傳遞起別西卜主持的結果預測箱,總之我給拉彌亞下注了10英磅。順便一提,因為花束已經變成炭了,無法判定勝負。
不知為何亞瑟感動到嚎啕大哭,約翰走完紅毯回來時也哭到眼鏡起霧,因此兩個人忙著互借手帕,不太記得婚禮流程了。
然後,誓約之吻實在是親很久。
最後一本是但他林給的,卡片上的字一如既往地難看。
最近一次跟他見面,是在大學放暑假期間回領地的時候。他跟我們上次分開時一樣沉睡著,也就是說他在這段時間內完全沒醒來過。
他為了趕上我的畢業典禮,比原本預計得還早從地獄中醒來,應該並沒有完全恢復。
沒有家、沒有房子,失去巴風特之後甚至也對魔界領地沒有執著的他,因為沒有特別想去哪裡,就一直住在我家整天睡覺。偶爾凱文會進行生活指導,以運動不足為由,兩個人拿著鐵鍬與鋤頭一邊拌嘴一邊下田。
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他就一直躺在床上睡得很死,恐怕一年之中有一半以上都是這樣睡著。
我想,如果說要送禮物的話,現在應該會醒吧。
即使我在牛津開始大學生活,因為我的生日在暑假中,所以還是跟平常一樣與凱文在倫敦度過。最近去見了真正的凱文・賽西爾,收到了巴納多之家的孩子們烤的櫻桃派作為慶祝,相對地我也帶了很多書過去,這已經養成習慣了。
雖然不是很重要,不過巴納多之家隔壁的修道院,好像有個長毛眼鏡在不知道有沒有的療養院工作,即使一直假裝自己沒有很努力在運動臉上的肌肉,但孩子們和職員們都稱讚他是個優秀的醫師。看來他不會再落入更深的黑暗了,我內心鬆了口氣。
我現在還是覺得,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凱文,實在是很幸運。有幾乎像是家人一樣,由不可思議的緣分牽連的兩個人在我身邊,這種幸運也太稀有了吧⋯⋯?
把在倫敦郊外逛著買下的東西都送到宿舍房間後,我就和凱文一起回到家中。莊園大屋那裡收到了在劍橋進修的麥克寄來的卡片,上面詳細寫著他參加了年輕保守黨議員聚會,和在劍橋的政治活動,讓我燃起不服輸的火焰。最近我很關心在美國的投資與瑞士問題,對那邊的研究就有點鬆懈,我在反省了。但多虧如此,我發現我打從心底喜歡賺錢。這全都是因為學生時代為了金錢而勞累的緣故。也就是說,是那些傢伙的錯。
說到討厭,亞瑟這次考試的內容好像很慘,他在送禮時附上了一封信,用希伯來文感嘆失去了我這個優秀的筆記商。亞瑟,你有這樣的能力,為什麼沒辦法在學校考試中生存呢⋯⋯?
唔,感覺有點想睡了。
今天就在宿舍睡一晚,明天去搭汽車。終於要回家了。因為違法入侵者而壞了又壞還被燒過,之後又重建完成的古老而美好的⋯⋯嗯?重建之後好像就不算古老了?總之,那是我的家。
現在變成寂寞惡魔的旅館就是了。想到幾年前,我與他在地下室見面時,完全沒有想過未來是這樣的——一面這麼想著,我上了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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